画画的,虽然画得不好,在朝职业方向努力。cp:韩叶/smides/

今天户川纯58岁了。

纯在中国并不出名,很少有人知道她在日本近现代音乐史上的地位和影响力。或许很多人第一次听就下意识地拒绝了吧?又有多少人能想到自己喜爱的xJapan、富坚义博、上坂堇、AKB、平泽进、坂本龙一,都是这个永远的疯狂少女的粉丝?
初三暑假迷上了岩井俊二和蜷川实花,那时候看《狼狈》,伴随着女生们刺耳的嘲讽怪笑,纯粹清冽的声音流淌出来。
纯最开始以歌剧演员为梦想,却被包装为偶像歌手出道,可说是乃木坂之流的鼻祖。可半途就歪成了暴走机车族的打扮。用着那个三十年如一的甜腻白嗓,飙起了朋克。
很难想象我会喜欢纯,毕竟我对朋克毫无感觉:我无法鉴赏,无法分析,无法理解。就像当年在马蒂斯美术馆里,面对一幅幅“杰作”,我只觉得茫然,继而是恐惧。那一刻直面着马蒂斯,我感到了一种“赤裸”,那是我对当代美术的第一印象。
听到户川纯的作品也绝不是什么享受:她的每个音都渗进了我的血液,随着流动汇聚到达心脏,把攥、噬啮、侵染。比起一时冲昏头脑的乐趣和欢愉,这一种快感显然更叫人印象深刻,像一把淬了慢性神经毒素的刀——远远不止它捅进你时那一瞬间的疼痛。你会在心脏搏动的每一个瞬间想起它,想起她;你不知这莫名的毒素还会给你带来什么,幻觉麻痹还是血淋淋的痛?猜测的过程甚至油然一定程度的期待;狰狞的创口直击死亡,却没有比这种疼痛来得更掷地有声的“生”感;伤快好了,痒得出奇,止不住地想挠,便又是周而复始的结痂剥落;即使最终恢复如初,你也再不是原来的你了,毕竟“人无法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。”捅伤的印记会在你眼中掠过任何一道锋利的光影时不期而至。
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姿态。
我大概就是耽溺于此吧。

我想把她比作席勒。她歇斯底里的歌唱就好像席勒那溢满补色的画面,她撕扯的声线就好像后者纷乱的笔触。高音则是灼目的色彩,嘶吼是撼人的线条。
我喜欢席勒,我也喜欢她,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,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。
大概就像刘小东面对梵高《海边的渔夫》时,痛苦的那一句“操!画得太好了!”
对!就是陈丹青先生用的那一个“憨”字,他们都很“憨”,带着点生存危机的迷茫,把情感宣泄作为创作来源,从鲜血淋漓的创伤中诞生作品,向众人暴露自己的脆弱与敏感。
现代艺术很没谱,至少我从他们的作品里感受到了真实。

纯最符合个人特征的要数《玉姬樣》,我最喜欢的一首是《赤い戦車》,可我今天推的是《わたしが鳴こうホトトギス》。(我是那欲啼的杜鹃)
那是我真正意义上脱离猎奇心理,喜欢上户川纯的瞬间。
56岁了,她的嗓音变得沙哑,咬字变得含混,容貌不复往昔,身体受伤无法运动而走形,因为觉得自己丑了而以幼年照片作为专辑封面。可你听她一开口,还是那么纯净,一直没有变。

彼岸的我不了解三十多年内她经历了什么,只是b站加载视频的那短短几十秒,她就老了,胖了。弹幕很多人受不了,毕竟上一刻她还扎着大蝴蝶结在台上活蹦乱跳,她的形象还停留在韶华的花季少女。我当然怀念她二十岁的模样,撅着嘴跺脚,挣扎着狂喜乱舞,张扬肆意,可爱的很。
可是你看啊,她一笑,含羞带怯,腼腆着,还是那个纯啊,一直没有变。
56岁版的《赤い戦車》有个热评,“老太太内心有一辆横冲直撞的红色坦克,乘着它和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死磕到底。”
杜鹃不鸣,当如何?
纯说:吾鸣之。

评论
热度 ( 89 )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图片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百鬼叶行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