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画的,虽然画得不好,在朝职业方向努力。cp:韩叶/smides/

【诚楼】永成双(11)

突然标准史政文科生!!!大半夜看得我热血沸腾!!!essay满分!!!疯狂打call!!!✧*。٩(ˊωˋ*)و✧*。

夜中新月:

明楼费力地睁开眼,窗外暮色渐浓。这是快到晚上了?他恍了神,下意识地拥着被子。触感不对。他迷蒙地环顾四周,是那间不常用的卧室。房门半掩着,厨房那边传来响动,隐隐有食物的香气飘来,像是他很久没吃到的那几样小炒。


明楼这才想起自己现在为什么会浑身酸软地窝在被子里——阿诚回来了。思念和热吻一下就把他的理智冲得七零八落。他干脆装病推了上午的课,两人缠绵着倒在软床上共赴云雨。阿诚做得太猛,一次下来他就已经乏了,可没想到在浴室里,阿诚又软磨硬泡地要了一次,弄得他只剩下喘气的力气,由着那小子为他擦洗穿衣,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,直到这会才缓过神来。就不该让他胡作非为!明楼苦笑,下了床,脚步虚浮地向外走。


客厅的灯没开,有些昏暗,只有厨房亮着暖黄的光,映着人影。阿诚又长高了些,两年前的围裙显得短了,堪堪遮到腰际。他正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锅铲,每一次翻炒都带出一阵诱人的味道。明楼靠在墙边看着。这房子又恢复了温馨与生气。心里的空缺也填上了。不知不觉唇角就扬了起来。


“大哥起来了?”阿诚端着热气腾腾的菜出来,看见含笑的明楼,把盘子往桌上一放,就凑过去讨了个吻。


“嗯。”明楼轻声应着。本来想让他节制一点,但一对上那双晶亮的眸子又开不了口了。


“尝尝看,这几样都是你喜欢的。”阿诚拉着他到餐桌前,解了围裙搭在一旁,在他对面坐下。


吃完饭,明楼犹豫了一下,还是拍了拍阿诚的肩:“你收拾好了来书房,我们聊聊。”


“好。大哥你先去,我马上来。”阿诚应下,继续洗刷碗筷。这是在预料之中的。


明楼手头的书才翻了几页,阿诚就来了,端着一杯温水,见他抬头便露出微笑:“大哥想聊些什么?”


明楼放下书,走到沙发前,拉着阿诚坐下:“你已经上了这条路,之前的那些事也就没有追究的必要了,我不多问。但我想听听青瓷同志这两年在苏联的生活经历。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?”


阿诚的神情渐渐凝重,低着头不说话。明楼也不催他,安静地等。他知道阿诚这个样子是在思考。


“在军校里,就是接受各种特殊训练,还要选几个适合的领域学习专业知识,以便将来的伪装。这些都没什么好说的。可是,大哥,我......”阿诚迟疑地开了口。“我觉得越来越茫然了。”


“怎么?”


“之前我对苏联的了解就只有马列主义和那场轰轰烈烈的十月革命。同志们都说,十月革命是伟大的,布尔什维克是正义的,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就会给人民带来好的生活。可我每次出去执行任务,都会看到破败的村舍,饥饿的人们。我还听说大量的白俄外逃,甚至有逃到中国的。很多人死在路上,即使能活着到了中国,这些无依无靠的逃难者也难以维持生计。苏联的重工业的确是欣欣向荣了,可人们炼了那么多的钢铁,却吃不上足够的面包。我不觉得他们的生活是幸福的。无数的底层人民依然在苦难中挣扎。大哥,我们真的能靠苏联的那一套来拯救中国吗?”


“生搬硬套肯定是行不通的。如果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巧妙地化用,或许会有不错的效果吧。”明楼喝了口水。他听说党内有了新的声音,新的力量,或许真能出个奇策,带着党,带着中国闯出一条新路来。


阿诚顿了顿,又说:“大哥提过让我多看看法国的历史。我看了,挺震撼的,尤其是法国大革命那一段,一字一句都浸透了鲜血。”


“你在伏龙芝倒是有机会学法国历史了?”


“教我军事史的是位和蔼而博学的老先生。我常常会向他请教有关法国大革命的问题。他总是非常耐心地回答,还把私藏的相关资料借给我。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,但大肃反的时候被带走了,就从课堂上直接被带走......”发须皆白的老先生被两个士兵粗鲁地押出教室,只留下佝偻着的、瘦弱的背影。邻座的同学在桌子下死死地拽着阿诚的手臂,提醒他不能冲动。忆及那一幕,阿诚不由得握紧了拳头。


明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:“你怎么看法国革命?”


“用一个词概括就行——屠杀。从国王杀到百姓,直到处决了无数人的雅各宾派自己也上了断头台。大刀每天起了又落,刀刃很快就钝了,一遍又一遍地磨。连里昂和马赛都一度成了死城。杀戮、阴谋、政变,直到新皇即位。拿破仑·波拿巴称帝的时候,法兰西人民为他欢呼。人们推翻了一个专制的王朝,在残酷的斗争中流尽了鲜血,最终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一个独裁者脚下。这不是太讽刺了吗?”


“其实也不用这么悲观。法国革命的爆发是因为法国人民渴望平等而非渴望自由。拿破仑的称帝和《民法典》的颁布虽然消灭了政治自由,但巩固了‘平等’,稳定了秩序,满足了法国人民的需求,因而受到支持。大革命后的法国虽然还是由皇帝统治,但各阶级的势力和社会格局较于之前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我想,这应该就是法国大革命被称为‘革命’而非‘大屠杀’的原因吧。”


“那中国呢?大哥,中国人革命又是为了什么?”


“为了平等,为了自由,但最重要的,是为了民族的解放、复兴。如今的中国人比1789年的法国人、1917年的俄国人更迫切地需要一场彻底的革命,因为不革命、不抗争,我们就要失去这广袤而肥沃的土地,失去这灿烂而悠久的文明,沦为他人的奴隶,被榨干血、汗、泪。我们没有退路了,必须站起来,必须去斗争,因为我们宁可死也绝不愿意、决不甘心做亡国奴!中国人有劣根性,可中国人也有硬挺着的脊梁骨,也有咽不下的一口气。你和我,不正是因此走上这条路的么?”明楼的声音渐渐高昂。古老的国族辉煌而褴褛,养育出某些懦夫,但也养育出了铮铮铁骨的好儿郎,在国难当头之际,挺身而出,义无反顾。


“大哥......”阿诚心中触动,一时说不出话来,看向明楼的目光热切而明亮。这是他的大哥,他的爱人。他们有共同的信仰,共同的追求,共同的对国家、民族深切的忧与爱。


“今后,你是我的副手,和我一样,双重身份。”明楼握住阿诚的手,“暗夜已至,猛兽磨牙吮血,杀人如麻,你千万要小心谨慎,切勿冒险出头。”


“大哥,再苦再难,我都陪你。”阿诚紧紧地回握住明楼的手。




两个月后,王天风收到回国的调令。临走的那天,明楼去码头送他。王天风一见到明显丰满了的明楼就把目光移向他的身后。果然看到了明诚。当然,“丰满”这个词他没说出口。在码头打架肯定会引来很多人围观,毕竟都是做谍报工作的,过度曝光,不好。


王天风嘴上跟明大少爷过招的同时,也在暗暗打量明诚。


两年的时间,当年在雪地里瑟缩着求饶的少年变成挺拔而硬朗的青年,站在明楼身边也毫不逊色。见到王天风,他微笑着颔首致意,礼貌而不疏离。明楼和王天风说话,他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等着。


“明楼,接替我的人就是阿诚吧。”王天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

“是。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你,今天带他过来就是要告诉你,以后阿诚就是我的副手了。不用跟你搭档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。”明楼大大方方地承认,面不改色,倒是让王天风有点失望。


“的确令人高兴。我回了国也会有副官任我指挥,肯定不会像你这样每次制定计划都跟个娘们似的畏手畏脚。”毒蜂又用小刺逗弄毒蛇,满意地看到那蛇吐了吐信子:“我那是思虑周全,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天到晚发疯,抄家伙直接上啊?摊上你,那副官可真够倒霉的。行了,别扯那么多有的没的了,你赶紧上去吧。”


王天风看向明诚:“阿诚,一切小心。我留给你的命可别随便让人夺了去。”


“阿诚一定不辜负王先生的恩情。”阿诚笑着和他握了一下手。


船员开始催促旅客们登船。明楼用力握住了王天风的手,收起了之前调笑的神情:“为了祖国。”


“为了祖国。”王天风庄重地回握,上了船。明楼和阿诚目送他离去。


他们这代人为什么而战斗?往大了说,是为了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。往小了说,是为了画画调香的手不再拿枪,是为了学识渊博的教授能够安稳地站在讲堂上,是为了不再有可怜的孤儿为了混口吃食手染鲜血、硬起心肠。



评论
热度 ( 80 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百鬼叶行 | Powered by LOFTER